婆婆回村养老,6000退休金儿媳让说2000,见识到老友嘴脸后她懂了
“唐叔退休金这么高,你不会只给500这么小气吧?”看着来人那副嘴脸,我终于明白了儿媳的用意。
正值金秋十月,秋高气爽。我慢慢下车,站在老院子里深深地吸了口气:“还是乡下空气好啊!”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儿子和儿媳也从车上下来,笑吟吟地回复道:“可不嘛,吸口气都觉得心旷神怡了。”
儿子小文和儿媳张静静结婚十二年了,我今年也已经63岁了。儿子和儿媳都会挣钱,家里条件近年慢慢好起来了。可惜老伴无福,前年确诊胃癌后,不过一个月,人就走了。
自从老伴走了,我愈发寂寞,开始思念乡下生活,但因孙子年幼,我不忍给儿子和儿媳增加负担,便一直没有开口。
在把孙子带到十岁后,我就跟儿子和儿媳提出了想回村养老,度过余生。
儿子和儿媳犹豫再三,劝说了我好几次:“妈,乡下啥也没有,我们现在有本事让您过上好日子,又何必回去呢?”
我笑着婉拒了他们。虽然他们是出于孝顺,但我实在想念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房子。更何况我是国企退休的职员,一个月有六千元的退休金,完全可以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。
“城里到乡下不过才四十分钟的车程,你们要不放心就回来看看我,别操心了。”我乐呵呵地说道。
劝说未果,儿子和儿媳也不再多言,而是妥帖地为我打点好了老房子的一切繁杂琐碎。
我走进主屋,房子的确老旧,但不埋汰。
儿媳已经找人重新铺了地板、刷了墙壁、安了热水器,将不能要的家具换了新,最后还找人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,还给我新买了台电视放在客厅里。
静静一直是一个贤惠体贴的儿媳妇,我感叹道。
儿子儿媳一起下厨,一起吃了顿饭之后,儿子和儿媳妇该回去了。
他俩把我当小孩子似的,唠唠叨叨叮嘱了一堆,什么“别去下地,会太累”“想吃啥就吃啥,别操心钱”“觉得寂寞就养条狗,我们给您找”,一句句听得我发笑,但又暗自熨帖。
最后,儿媳环视一周,突然压低声音跟我说:“妈,乡下不比城里,要有人问你退休金多少,你千万别照实说6000,说2000就行。”
“啊?”我和儿子同时不解地看了看她。
“关系再好也不能说。”儿媳妇补充到。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但静静向来聪慧通透,又肯定不会害我,我便应下声来。
送走了儿子和儿媳妇,我回到了主屋,看着三十多年前和老伴的黑白合照,安心极了。
不过两天,村里的人就都知道我回来了。
“宝盈!”一听到这个声音,我就知道又有人来拜访了,只好赶紧站起身迎出去。
来人是赵琴,我少时玩伴。当时还在乡下时,我们两家关系不错,只不过在我们搬去城市后,联系少了很多。
她来,我还是很高兴的。
我将赵琴请进客厅,给她倒了杯水,开始叙旧。
说着说着,她突然话锋一转,打量着我的衣着和配饰:“宝盈,你一个月退休金多少啊?”
我怔了一下,还是按照儿媳教我的说道:“两千啊。”
“不对吧”赵琴皱皱眉:“老唐跟你一样,都是国企的,他退休金五千多呢,怎么你这么少?”
我笑道:“不是一个单位啊,他的单位待遇比我好也说不定,我也羡慕的不行呢。”
赵琴一下子笑开了,连连应和,紧接着却拐弯抹角地问道:“那你儿子和儿媳妇都挣得不少吧?听说都是企业高管呢!”
“什么高管,就是俩小头头,挣不到多少钱,你忒看得起他们。”我想了想,替儿子儿媳谦虚了一把。
又和赵琴说了几句,赵琴突然递过来个结婚请柬笑道:“我儿子书赫过几天结婚,你一定要来啊!”
不知为何,我有种“果然如此”的感觉。接过请柬,我笑着应了。
到了书赫结婚这天,我带了两百礼金去了酒席。
空气中还弥漫着鞭炮燃尽的烟火味道,我找到上礼登记处,静静地在后面排上了队。
前面还有三四个人,马上到我上礼,我一直将礼金拿在手里,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着。
突然,新郎书赫来到上礼登记处这边,嘻嘻哈哈地调笑着最前面的宾客。
“听说唐叔一个月退休金五千多呢,怎么才给我上五百的礼?怎么回事啊唐叔?”书赫笑嘻嘻地对最前面的人说道。
我定睛看去,竟然是老唐!多年不见,刚才居然没有认出来他。
在我印象中,老唐素来是个老实、面皮薄的人。被书赫这么一说,那五百收也不是,放也不是,在手里捏着不动,臊红了脸。
书赫继续说道:“叔这么丰厚的退休金,咱关系也这么好,不得给我上个一千的礼吗?”
他这话可谓有些失礼,我皱了皱眉,书赫小时候也是个懂事可爱的孩子,怎么长大了和他妈妈学的一样……
老唐脸涨得通红,他看着有些生气,但一贯的老好人作风和多年的交情,还是让他颤颤巍巍地去怀里又掏了五百,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,在书赫的感谢声中勉强的笑了笑。
老唐走后,书赫还是站在那里,和每一个来上礼的人说笑着。
我前面的树瑛,因为“儿女有大出息”,又被书赫三言两语“劝说”着把礼金从两百加到了五百。
到我时,我将两百礼金递给登记的人,书赫倒是没有提我的退休金,只是跟我寒暄了几句,关心了一下我的近况,便“放过”我了。
进了酒席,我看着低低的、用塑料布搭的棚顶,再看看桌子上红色的塑料布,感到了一丝亲切——几十年了,农村办酒席还是这样,从未改变。
我随便坐了一桌,一抬头,竟和老唐和树瑛一桌。
我自然地和他俩打了个招呼,寒暄了几句。他俩明显有些闷闷不乐,刚才脸上的难堪神色还没有完全褪去,和我说话时都有些勉强。
看着老唐和树瑛不太高兴的神色,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儿媳妇让我“谎报”退休金。
如果我照实说了,那书赫今天也会“劝说”我,让我多加那么几百块钱,我也会臊的一脸通红。倒不是差这几百块钱,实在是这种行为让人心里发堵,不大愉快。
我叹息一声,人真是复杂啊。见不得别人过得好,但似乎也见不得别人过得太差。
与人相处,是需要技巧的,而不是一味地仅凭自己所想而行。
人与人之间,最舒服的关系便是君子之交淡如水,最好的相处模式便是依靠真诚和善良去相互对待,但不能什么事情都告诉外人;
最让人过得自在的方式便是懂得把握自己的分寸,学会拒绝别人的无理要求,不做老好人,这样才能够得到别人充分的尊重和界限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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